谢幸安的小身板极为剧烈地仄歪了一下,嘴唇打颤结巴道:“我要成……”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少爷,您莫怕,不是成亲,不是成亲。”赵伯习惯性地拍拍他的后背,“是张公子说为庆祝您乔迁之喜,给您一个惊喜的贺礼。”
“乔……乔迁之喜……”谢幸安好歹也算寒窗苦读了许多年,平生第一次感觉,不懂这词的意思。
这算个什么玩意的乔迁之喜?
先是莫名其妙地送房契,又突然一把火烧了他的茅屋,还吩咐一群小厮把他掳来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惊,没有喜。
自从他家道中落以来,没有人曾经对他伸出援手相助过,一切自作自受,他也从没指望过有谁能在黑暗中拉他一把的。但是张迟锦来了,他不仅来了,还来得如此惊天动地、卓尔不群。
张迟锦这么野蛮又霸道地对他好,整得谢幸安心里很慌。
“幸安呐,你爹娘的牌位,我都让人请进去了,反正你如今也无家可归了,还非得想让你爹娘的牌位也跟着风餐露宿?啧啧,你看你,何其不孝啊,我若是令尊,早就给气活了。”
谢幸安耳边回荡着这些话时,只感觉太阳穴直抽抽。
他烦闷地伸手一指道:“把这些、这些玩意都撤了……赵伯,把你身上这花也撤了,难看死了。”
等谢幸安一步一停,终于快要跨进门槛后,突然想起来吩咐者:“赵伯,你记着去打听打听,张迟锦买这个别庄花了多少银票,今后双倍奉还给他!”
尽管谢幸安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过多少年才能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