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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臣就多谢公主了。”寿康侯板板正正地躬身行了个大礼。

一个进去已经够倒霉了,再搭进去一个,恐怕地下的田氏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半夜里就得来找他索命。

福宁公主的马车走在时已近入夜,街上行人渐少,故而速度较白日也快一些。何矜怏怏不乐地靠在软垫上,系着面纱,掀起来帷裳,透过轩窗往外观赏京城里的夜景。

当她不经意看见这里最危险的人,那个她心里的阎王时,简直跟见了鬼一样赶紧把头转了回来。

虽然谢幸安如今只是个狗屁不如的落魄少年,但她被原书里支配的恐惧驱使,只感觉对方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在盘算着怎么报复她,顿时浑身都疼,妈妈呀可太吓人了!

福宁公主马车上悬着的灯笼,照亮了方才那个匆匆而过的少女的面容。

谢幸安没觉得何矜是怕他,只觉得她是看见自己感到恶心厌恶罢了。但他看着马车奔向皇宫的方向时,就忍不住想到,还好当日进了宫是还算温良贤淑的何大小姐,如果换了何二,兴许早就成了个祸国殃民的妖妃,搞得天下大乱了。

真是谁娶她都安生不了。

福宁公主攥着何矜冰凉的手,以为她是害怕自己的皇兄,劝慰道:“阿矜你不必怕,我给你点的红疹子很逼真,皇兄不会看出来的。再说他指不定在那里厮混呢,不一定那么巧,碰得上面呢。”

何矜只想道那个昏君其实没什么可怕的,福宁你根本不懂我伤悲啊。

但这种事实在解释不清,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玉锦宫里柔贵妃仍然在嘤嘤地哭,但好说歹说总算把药喝下去了,鸢尾虽然面上不敢表露,内心早把狗皇帝骂了个千遍万遍了。

贵妃娘娘小产这么大的事,她特意跑去禀告,没想到承顺帝只是不痛不痒地回了句“朕又不会医术,有病去找御医啊,找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