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今年八十一周岁了,患者年龄越大考虑的事情就更多,更复杂。
相较于专业书上的病例,毫无关系的患者,刘稚这次举步维艰。
刘稚走到休息区坐下,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转化为肢体上的疲惫,在他的身上漫延。
饭点到了,刘稚接到了一个标记着外卖送餐的陌生号码。
她挂断一次,电话打来一次。
最后孟养的电话来了。
“送餐员找不到你人。”孟养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我给你点饺子了,你去门口拿一下。”
刘稚清了下嗓子,“你现在吃饭了吗。”
“刚下班,在往回赶。”孟养那边有车流声传过来,无比渺远,“你今天没有好好吃饭吧。”
刘稚站起身,往回楼下走,动作有些木讷。
“姥姥还要人照顾,你不要把自己搞垮了。”
孟养的眼眸里倒影出霓虹灯的颜色,她把箱子往跟前拽了些,等着刘稚开口说话。
“我知道。”刘稚答。
“闷油瓶。”孟养又道,“榆木脑袋。”
刘稚嗯了声,没有反驳。
“我隔着手机,几千公里都能感觉到你的丧气。”孟养声音放柔和了些,“你要明白,你是主心骨,你都这幅模样,家里人还能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