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将染血的纸巾团了团揉进掌心,咄咄逼人:“到底谁搞谁?”

阮宵都有些混乱了,明明是他先生气的,为什么现在状况倒转了?

他在衣袖上揉了揉脸,带点撒娇耍赖的意思:“都说对不起了嘛……你不要生气了……”

“要是对不起有用,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伤心人。”周牧野自始至终都没回头,声音里也听不出情绪,“创伤已经造成,少爷我不能好了,你自己看着办。”

“……”

阮宵倒,歪在墙上,都快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过了会儿,他才苍白解释道:“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周牧野没再反驳他。

过道里再次安静下来。

阮宵望向周牧野高大的背影。

大少爷那股傲娇劲,总该过去了吧……

周牧野突然把手中的纸团往地上一摔:“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阮宵:“……”

阮宵用指尖沾了沾下唇的伤口,神经末梢传来鲜润的疼痛感。

之前那个吻是激烈伴有血腥味的,却奇迹般抚平了心中这么久以来的怨尤和烦闷。

整个人就像提在空中的木偶断了线,软塌塌地摔在地上,再也聚不起一丝抗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