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思索一会儿,道:“建议你不要这样。”

周牧野眼一眨,望了眼别处,又朝向练功房的方向,提高声音道:“阮宵,你他妈别后悔!”

放完话,转身走了。

练功房里,阮宵背靠着门,团着身坐在地上,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交响乐充盈满整个空间。

阮宵用那只还有些残破的指尖在地板上划来划去,嘀嘀咕咕:“叛徒……”

阮宵知道那晚周牧野离开的真相后,依旧不想见他。

在阮宵内心里,刨根问底,自始至终在意的,都是自己不够优秀这件事。

因为达不到心中理想的标准,生出怨恨,嫉妒那些有天赋的人,在感情里也变得患得患失,充满猜忌,浑身带刺,恨不得逼退所有人,反过来又讨厌这样的感觉,变得更加怨恨,恶性循环。

阮宵把自己缩进一个坚硬的黑暗的壳里,不愿再向任何人敞开,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全感。

现在只有大奖赛这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依旧不能突破,阮宵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

就算没有周牧野在身旁,他心里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不服输和征服欲,已经足够支撑他前行。

虽然,很累……

那天夜里,已经快近凌晨,云燕熬不住先去睡了。

阮宵依旧在练功房里练习芭蕾,只是在一个跳跃过后,突然崴了下脚,摔在地上。

阮宵没有立即爬起身,而是仰面躺着,一条手臂横在眼睛上方,过了好半天,才有所动作。

他一瘸一拐地来到椅子旁,将那只受伤的脚踩在上面,冷静地在微肿的脚踝上喷水喷雾,拿出运动绷带,给自己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