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就会喊。

太痛了就会哭。

这以她坚毅的性格,是万万看不上眼的,她还从没经手过这么娇的学生。

像他们芭蕾舞演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哪个不是忍受过常人不能忍的疼痛,才能站在舞台上的。

花滑运动员也该如此。

所以云燕认定,阮宵跟她不合拍。

可在相处的间隙中,云燕渐渐发现了一丝耐人寻味。

一天课间她中途出去休息,提前了三分钟回来。

还没走近练功房,透过微敞的门缝,就能听见阮宵一边吸鼻子,一边哭,还哽咽着嘟囔什么。

云燕不动声色朝门缝里看去。

阮宵正在练劈叉,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他已经下得去了,不过每次劈开一字都得要死要活。

他修长笔直的腿前后劈开,用手掌撑在身侧两旁地上,垂着脑袋,脸憋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太难了……宵宵太难了……好辛苦啊,不练了,明天绝对不来了……”

可一边这么说的时候,前后腿依旧崩得笔直,丝毫不懈怠。

云燕那时才回过味来,阮宵课上的痛不是喊给她听的,哭也不是给她看的。

他就是想喊,想哭,让他憋着,他难受。

也是那时,云燕才知道,课间的十五分钟,阮宵基本没拿来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