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瘦弱的身躯,胸口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刀剑的走势与伤痕形状皆与他手臂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胸口的那个更长、更深、更旧。
日子过了太久,只剩了一道浅浅的疤。
他给对方看了一眼,又将衣裳系了回去,淡然地坐回座位,饮了口茶。
明卓锡还盯着大哥胸口的衣裳瞧,看着看着,眼眶红了。他突然低骂了一句,踢翻了自己的椅子,在屋里踱步。
“难怪小时候我叫你一起下河戏水你也不去,你也从不在我面前解下衣裳,原来是这样。”
明卓锡深吸了口气,逼退心口的涩意。
“哥,你没拿我当兄弟。”
明迟朗听到这负气的一句话,听到弟弟的声音略带哽咽,突然笑了。
他有点无奈,抬头看着被气疯了的青年,“卓锡,你多大了。”
“你管我多大了。”
明迟朗哭笑不得,手撑着腮看着他来回溜达。他也不解释,只等着人冷静下来。
明卓锡花了一会功夫平静,他把自己的椅子扶起来,坐了回去。
绷着脸,“你说吧。”
明迟朗又笑了下,看着对方故作平静的样子,也不说自己知道他方才哭过。
“我到明家时六岁,已经记事了。”
他打小记性就好,六岁以前的事基本上都记得。
爹记得,娘也记得,仇人自然更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