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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梆响,明迟朗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下。

明迟朗起身去开门,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弟弟站在门口。

他转身往回走,“把门带上。”

明卓锡笑了下,“大哥知道我要来?”

“嗯,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分别的时候,明卓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双眼睛总是欲言又止,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明迟朗披着袍子,走回书案后坐下,继续看书。

明卓锡低头笑笑,他拎着两壶酒进了屋,径自走到明迟朗面前,把酒放到桌上。

他把酒壶压在明迟朗面前的那本书上,就压在明迟朗捻着书页的那根手指旁。

然后脚往旁边一勾,鞋尖挑住板凳的一条腿,往身前一拖,他单脚踩在凳子上,手肘拄着膝盖,倾身向前,笑得活像个二世祖。

明迟朗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弟弟手中的酒坛,“喝了酒明天还怎么回去。”

“我酒量可没那么差,”明卓锡挑眉,“回不去就在你这在赖上一天,大哥还能赶我不成?”

“你们军营这么没规矩吗?”

明卓锡爽朗一笑,在他对面坐下,“谁叫我是安北侯的大舅哥呢,谁敢为难我?再说,真有什么事,我就去侯府哭,走个后门总是可以的。”

他虽这么说着,却是不敢真的这么做,他可不敢当着虞砚的面喊妹夫,毕竟没有岑玄清那么大的胆子。这么说,也就过过嘴瘾。

明迟朗不再言语,拿起属于他的那坛酒,往旁边一放,又低头看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