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敲门进来的时候,自家公子正抱着一袋蜜枣傻乐。豆豆眼的小厮眼角一抽,低道,“公子,水烧开了。”
“嗯。”伸手将怀里的油纸袋放在桌上,如玉的郎君极为自然地解开苏锦的腰带。
修长的手指将将触到竹青色的衣领,稍稍露出的莹白似是一团火苗,烧得他耳根滚烫。悄悄瞥了眼身后装死的淮安,沈原轻咳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唤来文墨。
今夜多云,星辰遮蔽,唯有月色依旧。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顺着墙根蹑手蹑脚走来。
游廊下的笼中雀早就缩成一团,乍听见熟悉的脚步,片刻前才伸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房内烛火明亮。
刚刚泡过热水澡的郎君一把抱起油纸袋倚在床榻,又往嘴里塞了个蜜枣。
“公子。”淮安倒了水进来,“您过往不是总嫌蜜枣太甜,不愿多吃么?”
豆豆眼的小厮疑惑,就这回来的功夫,那一袋蜜枣眼看就要瘪下去了。
如鸦羽浓密的长睫也遮不住眼中的笑意,沈原被他问得面色发红,“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吃些甜的。”
想起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沈原心口都好似浇了蜜,就连被认真绑住过的小手指都开始微微发烫。
说起来,他从未见过苏锦使过发带,可她刚刚从枕头下摸出的那条,明显就是用过的。
“淮安。”放下手里的油纸袋,沈原叫来去端漱口水的小厮,“今日你替宋公子洁面束发时,他用的可是玉冠?”
沈原面上的红意褪去,如墨的丹凤眼里目色晦暗。
豆豆眼的小厮仔细回忆了片刻,摇头,“小的记得分明,宋公子今日并未束冠,只简单用了发带。”
嘴里的蜜味成了酸,沈原抿唇,早知道刚刚就该好好欺负她一顿,也省得这会子涩然心闷,又恼得寻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