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原睡得不甚踏实,翻来覆去的梦境中,全是他搂着自己那条小笨鱼,咬得她连连求饶,发誓再也不多看宋致一眼。
晨起鸟鸣,花香满院。
淮安领着几个小厮打水进来,床榻上却已然没了人影,倒是从房间北面推开的窗,一打眼就能瞧见明显被人洗过,又晾晒在竹竿上的一套中衣。
单看那款式,那质地。
淮安一顿,神色微妙地轻咳了几声,啧,公子果然长大了。
许是昨夜喝得太多,今晨起来的时候,苏锦还是头晕脑胀,睡眼惺忪。
她拥着被,呆呆坐在床榻上。
半晌,才好像回过神,从枕下摸出一条发带,极为认真地叠好,放进昔日里常常佩戴的平安荷包之中,这才掰着指头数道,“一、二、三、四、五”
“姑娘?”
去外面提了净水回来的文墨敲门,见她坐在那嘀嘀咕咕,忍不住好奇问道,“您这是算什么呢?”
“我在算昨喝了几杯。”苏锦揉了揉眼,“过往恩师总说不可贪杯,酒多误事。”
“昨夜里陪庆郡王喝了一场,这才深有体会。也不知有没有酒后失言”
她正感慨着,晕沉沉的脑袋中忽得出现郎君含笑的面容,就连伸出的指尖也好似又被那人轻轻咬住,不肯松开。
苏锦面上瞬间就烧了起来,来不及整好衣衫,榻上的姑娘好似被火烧了屁股,趿着鞋几步走向书桌,搭在小抽屉上手指抖得厉害。
明明她着急而来,却又不知为何,失了打开的勇气。
文墨不敢吵她,刻意将自己的气息都地变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