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沈原皱眉,“那敢问殿下,此人可有家室?”
他问得认真,还时不时极为怜惜地瞧瞧地上的淮南,竟是要替淮南询嫁。
顾执一愣,与沈原相熟的人都晓得,他对身边的这两个小厮是极为爱护,当做亲弟弟一般看待。
平日里纵着也就罢了,沈原又极为护短,要是知晓他们被人欺负,势必不会罢休。
哪里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此事。
她心有疑惑,下意识地摇头,“此人早先是个酒赖,是以年逾三十,仍是独身。”
“如此倒好。”沈原松了口气,瞧着被褥里昏睡的淮南,不舍道,“如今大错已铸成,覆水难收。总归此人还未娶夫,淮南配她,也不算委屈。”
“沈郎,此事你可想清楚了?”顾执眉头几跳,可见郎君眼角泛红,眼眸中更是泪意连连。
她心中一软,叹道,“你若想留他,此人”
“殿下,木已成舟,何必伤人性命,想来淮南命数如此,我又何必强求。”
沈原似是难过至极,美人哀伤,只一点泪光便好似千军万马,击得顾执溃不成军。
“也罢,此事交由我便是。”她放柔了声,按下心中半分怀疑,正要好好安慰一番。
先前打晕的那女子手指倏地一动,竟是缓缓睁开了眼。
沈原望向顾执,如鸦羽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泪,满是不解,“殿下,怎得这大半日也不见淮南清醒?”
“这”
顾执顿住,若道出迷香,刚刚的一番说法便再也经不起推敲。
更糟的是这香浓郁,接触者身上的甜腻需一日一夜方可消散,细查下去,与淮南碰头的小厮,怕是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