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今日是我的生辰。”软软倚在灰衣小厮肩上,沈原半眯着的丹凤眼没什么精神,困乏的眼角都在下垂,“娘和爹还在府里等我吃长寿面呢,顾执若是赔罪,叫她去府里好了。”
他闹着要走,淮南眉间一拧,瞥了眼远处,心底发狠,声却温和,“公子,来都来了。不如等等看?”
“等她作甚,回府!”沈原醉得站不太稳,明明方才也没喝多少,这会却越来越晕。
就连这里的香气也有些腻味,闻着不似花香。
他嗅了嗅鼻子,在淮南身前停住,“你身上是什么味?”
“公子怕是喝多了,连花香都分辨不出。”淮南笑笑,悄悄屏气,小心万分地从袖里掏出一方棉布手帕。
虽质地普通,颜色素雅,其上的香气却浓郁。
这帕子他拿到手不过半个时辰,衣袖就已经沾染了那股子甜腻味。
要不是萃华阁花开万千,处处都是香气。
恐怕他早就漏了陷,哪里还能撑到现在。
此地偏僻,又人烟稀至,再加上夜里无灯,想来那些郎君也不会到此处来赏花。
无人近前,淮南更加没了顾忌,利落抖开手帕,这股子甜腻便混着习习晚风,肆无忌惮地渐渐蔓延开来。
甜腻的令人作呕。
淮南稍稍背过脸,将口里的清心丸咬的稀碎。
又酸又苦的药味登时直冲鼻头,刺得他眼眶发红,方才清醒了些。
“公子,小的替您擦汗。”
他恭敬地伸手,郎君似仙的面容近在眼前,那一双眼至纯至真,看得他手下一滞,忽得忆起沈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