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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沈原被他哭得头痛,放下手中的笔,叫他过来。

“当真知道错了?”浓密如鸦羽的长睫微颤,盖住丹凤眼里隐约的笑意。

“公子,小的知错了。公子说不许宋公子进来,以后便是姓宋的蚂蚁也休想穿过我家院头!”

“总归荷包是宋公子给苏姑娘的,你若要赔罪也得去寻她。”沈原摇头,将桌上新写的纸笺递过,“拿去吧。”

豆豆眼哭得越发凄惨,“公子,您当真不要小的了?”

他哭哭啼啼不肯接,沈原噗嗤一笑,“怎么能不要你,你头脑不好,识字又不努力,真要把你遣出去了”

话到这倏地停住,刚刚还笑盈盈的丹凤眼,渐渐有些泛红,沈原伸手拍了拍淮安的肩头,“这尺寸你送去给爹,顺便把我房里那匹水红的丝绸拿来。”

“嗳?”哭了一半的小厮怔愣,捏住手里的纸笺挪不开步,“公子,早先你不是还嫌水红拿来做外衫太过明艳么?”

“叫你去你就去!”沈原耳尖滚烫,装作不耐地挥挥手,待淮安真的转身,又出声叮嘱道,“不得张扬!”

香案袅袅。

沈原推开窗,瞧着小厮哒哒跑远的身影。这才悄悄用手比划了几下,好似是这么大来着。

他面皮越发红润,依着记忆在纸上大致画了画。

淮安回来的时候,仍是一头雾水。见自家公子拿了小剪子和针线,更是茫然。

“公子,您什么时候会做针线活了?!”淮安问得聒噪,沈原又不想答,只得将他先撵出门,专心按着图纸细细裁剪着。

豆豆眼的小厮越发委屈,公子的针线一向都是由他负责,如今公子不肯假手于人,定然还是气他。

他自己在门口坐了半天,始终不见沈原出门,心中又十分好奇,便悄悄从木窗里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