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池浅潭碧树,万千繁花,远远还能瞧见抱琴回来的淮安。
“知道了。”沈原淡然颔首,“昨你忙了一宿,这几日就不必来外院陪我,好生歇着便是。”
“公子,淮南可是做错了什么?”
沈原摇头,“你能有什么错,不过是瞧你疲累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淮南只能低低应了,刚踏出房门,就碰上满脸喜气的淮安。
两人自小长在一处,情同兄弟。这会淮南眉目惨淡,淮安必不会坐视不理。
豆豆眼转了又转,索性拉着淮南的衣袖躲在一旁悄悄问道,“你怎么这幅表情?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淮南低落,“只是公子要我歇上两日罢了。”
淮安一呆,忍不住伸手拍在他的肩头,眼中十分羡慕,“你傻了不是,这乃天大的好事,不做活还有钱拿,你竟然哭丧着脸?!”
“是啊,我也知道是公子体恤。”淮南垂眸,面上始终勾不起个笑脸,话到嘴边转了几遍,才怯懦道,“可我自小就陪在公子身边,要是一日不见,总归是有些惦记。”
“你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淮安忿忿,“自小公子就对你诸多偏坦,抄书最多是我,跑腿最多也是我,眼下我忙得好似陀螺,公子好意叫你歇着,你居然还哭丧着脸?!”
他一口气说得不顺,又狠狠在淮南额上敲了几下,“罢了罢了,谁叫你长得讨喜,公子多疼疼你也是应该。”
淮安啧声连连,见淮南还望着那一排房门,似有不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推了他几把,“行了行了,公子又不是不回内院去了,瞧你这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思春了呢。”
他话音才落,淮南面上便又红了起来,好似涂了胭脂,艳丽地叫人挪不开眼。
淮安着急去送琴,也没留意。
瑶琴香案。
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却未曾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