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已经查到了那个暗网,他们把人当作牲畜一样明码标价地贩卖,无视法律,践踏尊严,陈东升就曾是受害者,他靠着讨好兰珍珍留在了她身边,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被拍卖,并且渗透到了这个集团中,成为他们的一员,他不是被罪恶同化,他是想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秦数看起来很疲惫,说了这么多话,他的体力快耗到了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胸前的纱布上也透出了血迹,以至于后面的话更加有气无力。
“我想阻止他的,可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姜惩很快联想到了兰姓母女与陈东升的关系,包括兰珊死亡当天程让与陈东升都有出现在现场的细节,“难道他也与白云有关?”
“他没有参与到兰珊的犯罪中,他只是想……咳咳咳,他很想报复坑害了杨老的兰珊,但他没有亲手杀死兰珊,兰珊是死于□□中毒,只要剂量达到致死量几乎是当场毙命,所以不可能是在刘良报警前就已经离开现场的他犯案,其实你也猜到了是随车人员做的,不是吗……”
“所以你认为,杀了陈东升并嫁祸给他的人,其实是在……”市局。
目前秦数在姜惩这里的信用值已经降到了最低,就算他早就怀疑市局有内鬼,也不可能全然相信秦数的话。
至少现在,他认为那该被怀疑的人很可能就是秦数自己。
“我可能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我不能说。”秦数犹豫道,“我还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怀疑其他人,也不想把我的想法强行安插给你,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我可以发誓,我没有背叛当年在国旗下的宣誓。”
“那天在雀兮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要杀我,也想杀宋玉祗,索性一起动手,把两个都解决掉。”秦数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针孔,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皮肉早已经愈合,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我没想杀他,但我身不由己,姜哥,我被注射了□□。”
姜惩的心在听到这话时就已经跌落谷底,事情到底还是恶化到了最糟糕的程度,他早该想到的,如果秦数不是那个内鬼,那么他落入一伙罪犯手里,会遭遇什么简直可想而知。
难怪宋玉祗笃定他事发时无意识,如果他被注射□□,能坚持转动方向盘避开宋玉祗和载满民工的中巴都是奇迹,更何况当时他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他也是被铐在车上的,根本没法脱身,如果当时宋玉祗有所犹豫,或者根本就没有救他的意思,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将被葬于火海,埋于地下。
“我很感激能相信我的话,甚至来向我当面索要答案的宋玉祗,我不可能杀他,但后来的变故也是我没想到的,我的手机可能被窃听了,知道我藏在雀兮山,他们就想把杀人藏尸的罪名推给我,我本意真的不是害他。”
“那具遗体属于谁?”
“兰珊真正的孩子,”秦数黯然垂眸,“我是这样猜的。”
很快不适感再次袭来,他咳得两眼通红,血沫都溅了出来。
姜惩于心不忍,想劝他不必急着交代,至少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是愿意相信秦数的,否则当时他只要反打方向盘,连人带车坠崖的都会是宋玉祗。
不管他是因何原因走到了这一步,至少最后这一步,姜惩感激他的舍身相救。
想到这里,他艰难地抬手拍了拍秦数,“好了,我知道了,现在也没怪你,你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保护好自己,也保留好手头的证据,等事情过去,我会陪你去自首。”
对方有些诧异,“姜哥,你……真的信我?”
姜惩没有回答,心道要是说不信,没准儿连坐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你们灭口。他虽然愿意给秦数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却不代表他对他不设防,目前他连自己的处境都不清楚,不好过早表明立场,为今之计就是一个字——拖。
既然爆炸现场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宋玉祗与市局的兄弟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他,他不相信这些人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要留下线索,那人一定会找到他。
想到这里,心中一块巨石仿佛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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