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给先生点了一根蜡烛,想着他估计没听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那匕首就砸在先生后面的屏风上,吓得先生呜呼哀哉三声:“逆……逆……逆……”
可惜,后面那个“徒”字说不出口。
程渔见状嘲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这一闹剧,我和学子们都瞧了个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去护先生。
先生席地而坐,大概没这么丢脸过,对着我们这群“乖”学生,终于骂出:“逆徒,都是逆徒,滚,给我滚!”
他边骂边砸书简,我等只能赶紧离开。
一旁的学子边跑边说着:“这下好了,不用交作业了!”
另外一个点点头,说着:“哈哈,先生也有今天!”
两个人幸灾乐祸,唯有我想着:程渔,这个人有点意思。
怎么说呢?
我一时想不到形容词,愣住原地半天,直到有人问:“崔公子,您怎么看?”
怎么看?
自然是很欢喜,毕竟不用交作业。
可这种话不是南明世家崔榆林该说的话,只能虚伪地露出难色:“程学子如此对待先生……”
我叹了一口气。
周围的学子们立刻转变了态度,装模作样地说出一句:“程渔那厮,实在是野蛮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