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金雕玉璧的大殿,八扇金线绣屏风问,你不是北殷的皇子么?
皇子的日子怎会难熬。
他端坐着,锦衣玉袍堆砌在身上,神色莫名的哀伤。
“谢皎,遂宁将军是他顺你所愿?”
那个他指的是谁,皎悄当然明白。
梁渊止以为谢家灭门留她独活,罪臣之后带兵上战场,是为她好,是他宅心仁厚。
不过都是他以为。
在那一刻,她突然理解沈绥眼里的难过,非我所愿即难熬。
他不在乎北殷皇子身份,所以留在北殷的时时刻刻都难熬。
皎悄当时没有回答,和他静坐在棋盘前,像曾经在汴陵元空寺里。
良久,她问,
“男菩萨,你有法号吗?”
她向来话题跳的快,沈绥早就习惯。
“没有,”沈绥轻点着棋盘,话里透着些温和笑意,“你还学着那些人叫我男菩萨,谢皎。”
皎悄顿了一下,看着他也勾着笑,“沈绥,你以为汴陵叫你男菩萨,是谁传出去的?”
白玉棋子黑格盘,墨发清颜雪衣缀,郢城的雪衬得他清冷出尘,他的眼睛是浅淡的蓝,眼型唤做桃花,视线扫过来,便让人心尖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