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着钥匙圈玩,也不跟余遂说话,但这样的安静反而是恰好的,就适合深夜,四人依旧住同一层,隔着几间房,先经过余遂房间,徐正阳开口说话,“余教授,注意休息,晚安。”

余遂道完晚安又说了句谢谢。

徐正阳说:“别说谢谢,余教授记着我的好就行。”

徐正阳打破作息规律,熬了大半夜也没跟人说上两句话,更别说有其他进展,精神却挺来劲,有时候随着心意疯一把滋味挺爽的。

而余遂累了好几天精神一直被吊着,此刻心里被挤满热乎,他稍一放松,一头栽进软绵去。

余遂第二天一早就去开研讨会了,佳佳以为徐正阳没去接余遂,想吃瓜吃了个空,白瞎了她的热心肠,徐正阳没多解释,佳佳一看就是个神助攻,但徐正阳现在还不想的,至少在余遂自己想清楚之前,应该让他自己思考做决定。

往后的一个星期,余遂依旧很少回酒店,佳佳有时候会给他发一些关于余遂的信息,这小妮子挺会拿捏人。

余遂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边的研究所泡着,重复不断研讨,反复精进实验,林老一天十六个小时对着屏幕,佳佳在林老身边帮着演算数据,他更不能闲,但每天都会收到徐正阳的消息,叫他注意后颈的伤。

以前比这累的时候也有,但这次滋味挺不一样的。

到去医院拆纱布那天,徐正阳开车去接余遂,又大喇喇的跟着进了伤口处理室,还是上次的医生,几次看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病人的哥哥?”

徐正阳视线从余遂的后颈移到医生脸上,他当了好几年兵确实看着没有余遂那么细皮嫩肉的,不过他纠结的重点神他妈奇,瞟了眼余遂问医生,“我看着很像家属么?”

那家属的定义可广泛了。

咳了两声,医生选择沉默的拿起医用剪刀,纱布一层层拆开,好心情没能持续,徐正阳的脸色跟着医生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余遂脖颈白皙,那缝了几针的伤口很明显,线缝在皮肉里,泛着血红,医生说:“伤口有点发炎了,是没忌口吧。”医生手指触碰伤口检查说:“还有点裂开了。”

“没好好擦药吧?”

徐正阳也没料到每天提醒着了这么大的人还会那么搞,早知道婆妈个屁啊,就该摁过去,就该逮着人脖子亲自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