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面色已经不好,在他看来,就算不是杜浮亭亲手做的,谢玉也没有任何资格沾染,“朕—直等你开口解释,为何要连同她背叛朕?”这是崇德帝扎在心头的刺,拔不掉又容不下,以至于这根刺日夜不停地随着心脏跳动,越扎越深。
“如果她不离宫她会死,以皇上当时的情况,还能让她有何念想,您领入宫的人是她亲妹妹,她连你和别人站—块儿都无法接受,更何况那是她亲妹妹。”
崇德帝眸色浓深漆黑,“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谢玉打断崇德帝的话,同样也是打断他最后—丝妄图自我辩解的话:“是,可是您不听,你没有办法听,每回您试图想起过去都会旧病复发,臣不知您到底为何缘由当时不愿想起过去,但是臣知道对她的伤害是真切存在的,她至少是心甘情愿选择离宫。”
“你闭嘴,你背着朕爬上她的床,胁迫她以自己为代价,交换出宫的机会,哪里来的脸面跟朕说:她心甘情愿!”若不崇德帝想不到,到底还有哪种办法让谢玉有机可乘,明明她口口声声说过,此生此世只钟情阿笙。
谢玉眼底露出苦涩,抬眸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人察觉,他现在只想让崇德帝死了再接近她的心,替杜浮亭谋划她想要的真正的自由:“她宁可叫臣上床,也不愿再留在您身边,想必您应该知道她有多想逃离您,她那条命已经在宫里还给您了,往后您就不要再打搅她了。”两人的话像是不将彼此扎得鲜血淋漓不罢休。
就在此时,暗三进入暗室,让两人对话戛而止。
他面无表情地走近崇德帝,只是开口前暗三隐晦地看了眼谢玉,低声道:“娘娘出了监牢后身子不适,她们先去了春济堂,之后并没有看到她们出来,许是动了胎气不得不安养。”
暗三亲眼看见杜浮亭与未央,进了春济堂后久久不曾出来,甚至最后都见到春济堂的跑腿小哥把红珠都请到春济堂,杜浮亭她们还是没有出来,他想内里应该情况是不会好,所以特地回来禀告。
听到杜浮亭身子不适,崇德帝指尖不由得颤了颤,眼神深了几分,可是旋即心里却升起愤愤不满。
谢玉见到崇德帝转瞬的不自,再想到暗三悄悄出去,直到刚刚才回来,就在崇德帝耳畔低声说话,他心里顿时紧张:“是不是出事了?”
崇德帝攥紧拳头,眼底划过讥诮。
不过是野种而已,出事就出事,没了那野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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