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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赋娉婷仍旧气度闲雅,光华满身,仿佛一朵饱经风霜仍旧岿然不动的兰花。

你拱手道:“赋高媛。”

赋娉婷亦拱手还礼:“戚高媛安好。娉婷此来叨扰,乃是有一件礼赠给千户高媛,还请高媛笑纳。”

你们两个女人去前堂饮茶雅谈,我与赋雪然便去卧室闲话,互不干扰。

入墨启开菱方红木食盒儿,我亲自取了两块儿梅花糕递给赋雪然:“雪下这么大,你怎么还来了?”

雪然含笑道:“我想你了呀。”

我握紧他的手,由衷道:“我也想你。”

雪然那水蓝的袖口落上一痕墨迹,兴许是他写字时落下的。我心中万般羡慕。我的手只会抚琴、烹茶、调香、刺绣,即使偶尔写字,也只涉猎男德男诫与伤春悲秋的诗词。

雪然与我不同。他姐姐是状元,自小教他读史明理,关心时政。雪然胸中有丘壑,不比女子差。

他兴奋地摸了摸我的肚子,欢喜道:“这么几日不见,孩子又长大好多。”

我又喂给雪然一块儿绿豆酥:“你来听一听,它已经会动了。”

雪然小心翼翼地附耳来听,孩子却不甚配合,并不肯动。雪然有些失望道:“它可能是睡着了。”

我见雪然今日眉目舒展,自有一番欢喜在里头,兴许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我调笑道:“你是遇到什么喜事儿了,今日看起来这么有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