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弄着软枕上的明黄流苏,斜乜你:“往后你若敢再犯,便让戚锦钗护着我。”
戚锦钗是你给女儿取的名讳。
你无端喝起醋来,竟一壁把玩着我的右脚,一壁问道:“竟把旁的女人看得比妻主还重,你要红杏出墙不成?且说给我听,在你心里,戚锦钗重要,还是戚寻筝重要?”
你以指尖轻佻地划弄我的足心,轻拢慢捻抹复挑。偏偏我还挣脱不得。
我失笑道:“堂堂千户高媛,连亲姑娘的醋都吃?”
你也不分辨,只将我压在美人靠里,钳制手足,不容拒绝地深吻下来。我挣扎不得,只能任你施为。你的吻太过霸道,有毁天灭地的意味,仿佛要把我整个人拆吃入腹。
我身子不便,不能侍寝,近来你我便分房入睡。往往你在戌时将我哄睡了,再去书房看一会儿文书,独自睡在盖着兽皮的软榻上。
今日戌时,我换了寝衣,与你并头躺在拔步床上。小厮熄了灯烛,房中晦暗。
你云髻未拆,墨山似的髻上插一支累丝花鸟纹金簪,耳上坠着明月珰,配着妩媚凌厉的面孔,美得令人不敢抬眼。你斜靠在我身边,掌中摊着一卷兵书。
为报复你白日调戏我,我将月白平湖秋月蚕丝缎寝衣半褪,轻轻钻进你怀中,轻道:“寻筝……”
你随手将兵书放在铜扣暗格里,揽住我的腰:“困了?”
我像猫儿似的舔舐你的耳垂:“我要你抱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