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阿姐的脸瞬间拉下来,她冷冷瞥过来,头也不回地拉走了阿兄,“他是我阿兄,不是你哥哥。”
那是一个看多余累赘的神色。
就譬如暗地里不下多次,阿姐转过头来,抬着下巴,神色轻蔑而挑衅,嘴巴无声张合:小、杂、种。
为此,终于有一天,在老先生的课堂散学之后,他和阿姐打了一架。
阿兄来劝架,脸上被挠出血印,他气冲冲甩袖而去,“我再也不管你们了。”
两个人鼻青脸肿,父亲赶到时一阵痛骂,阿兄也被牵连,三个人跪了一日一夜的祠堂。
翌日天未亮,穿着绯色官袍的父亲走进祠堂,他在去上朝问顾昀,“认不认错?”
顾昀转过头去,犟声不言。
父亲去问阿姐,阿姐也咬唇不认,不刻抖着肩泣不成声,“我不认,我没有错!他是罪魁祸首,父亲偏心!祖母偏心!……你们都向着他吧,我只要阿兄和母亲,我们搬出去好了,你和他相亲相爱去吧!”
“你!”父亲抬手掌掴下来,阿兄扑过来,生生挡住了这记耳光。
阿兄侧着被打的那半边脸,看也未看顾昀一眼,咬牙道:“够了!阿晚,给我向父亲认错!”
阿姐嚎啕大哭,扶着阿兄站起来,“我认错,我认错,阿兄你要不要紧……”
与顾昀擦身而过时,阿兄压着嗓子自哂问他,“你满意了吧?”
你满意了吧。
顾昀双目迷茫,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到这个家来,就是个错误。
他就是阿姐口中那个破坏家庭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