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面熟得紧,陆雨昭再三确认,这个不是会仙楼的跑堂的?她见过几次,因他念贯口一样报菜名的麻利嘴皮子,陆雨昭对他印象深刻。
她回到院子,在梧桐树树荫下看见躺在藤椅上的顾昀。这个人双臂枕在脑后,脸上盖着本书,像是睡着了。
陆雨昭放轻脚步,正欲回室内,一声嘹亮嗓门倏地打破了宁静。
“郎君,会仙楼将酒烧香螺送来啦,还有新丰酒!”一听就是阿宽。
“……”陆雨昭默了默,这臭小子一惊一乍的。
瞅了眼顾昀,他一把掀了脸上的书,半眯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还带着几丝起床气。
他幽幽盯着阿宽,低低叹道:“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好,好极了,不管旁人怎么说,在阿宽心里,郎君永远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君!”
听不出的弦外之音的阿宽笑嘿嘿答,将食盒放上桌。
片刻,他感到后脑勺倏然一痛,下意识捂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阿宽转头,顾昀不知何时从藤椅走到了他跟前,他慢条斯理地收了手,仿佛刚才拿着书呼上老实人阿宽的后脑勺不是他本尊。
阿宽捂着脑袋欲哭无泪,“郎君太过分了,搞偷袭算什么正人君子!”
顾昀“哦”了声,“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在石桌坐下,觑了眼陆雨昭,“会仙楼新出的酒烧香螺,吃不吃?”
陆雨昭迟疑片刻才把头一点,指了指天,“太阳大,要不,换个地儿?”
顾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