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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是什么时候?”欣欣直起身。

“初冬就是冬天刚来时。”

“冬天就是下雪天啊。”小丫头拧起小眉头:“我爹说的,冬天就是要下雪的天。”

这话错也不错。楚陌转眼看向还待在犬舍那的吉俞,他教娃娃的时候,能不能把话讲清楚,回过头来:“冬天刚来时,寒意还没攒够,下不了雪。你掉下河的时候,天冷但没冷到够下雪。”

欣欣盯着她小姑父,久久才点下脑袋:“欣懂了。冬天下雪就是大牛下小牛,大牛要嗯嗯很久才能把小牛生下来。欣是冬天嗯嗯嗯的时候,掉下大河的。”

这…楚陌竟无话可说,找来的吉安不禁笑出了声,楚大解元哑口了。

用完午饭,吉安带着两只木盒去了三房。吉欣然还在禁足中,见到吉安一点不意外,扯起唇角屈膝行礼:“小姑,您回来了?”

快两月没见,吉欣然清瘦了不少,眼下泛青,想来是夜难安眠。吉安将两只盒子放到桌上:“恭喜你了。”

樟雨嬷嬷奉了茶,将礼捧起退到一边。

“恭喜什么?”吉欣然请吉安坐:“快到日子闹一出荒唐戏,小姑不笑我,我就感恩了。”

吉安没打算久留,站着没坐:“你心思还是那般重,我笑你什么?”看着她那张神情寡淡的脸,“你又有什么值得我笑的?”

屋里静默,吉安正想转身,吉欣然忽问:“小姑,你信命吗?”

“命?”

“对,”吉欣然深吸一口气,平缓着情绪:“我就是个苦命人。”前生嫁了那么个东西,进门就当娘。今世天意又捉弄她,先是那位成了她姑父,后又有唐悦儿这一出。

费尽心思讨巧,好容易才抢了唐悦儿的人,可终究没能绕过唐悦儿。唯一可喜的是,她是妻,唐悦儿乃妾。

这又是什么笑话?吉安弯唇:“出生在吉家,若你的命也算苦,那村里那些一日只食两餐的女孩还活不活了?”轻嗤一笑,“路是自己走的,你如果真不愿嫁,就直接与你爹说。他若有不同意,你来找我,我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