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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是,这不幸的开始是源于她自己,是她主动献身,是她在衣服上

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兰画猛然跃出水面,抹一把脸上的水渍,冲外面唤云翘。

云翘应声进来,忙道:“姑娘何事?”

兰画问:“我褪下的那件里衣在哪?”

云翘脸上悄然飘上两片薄红,低声道:“那衣服没法穿了,奴婢想着悄悄洗干净,帮您藏到箱底去。”

兰画松了一口气,又吩咐道:“不必留着,和被单一起烧掉吧。”

洗了热水澡,兰画身上蓄回了一半的力气,她尚年轻,体力恢复的很快,午膳过后,除去腿侧一点点的不适,她已和正常人无异。

撤下饭食,伺候着兰画净了口,云翘小心翼翼问:“姑娘,那文会您真的要去么?”

兰画径直坐到妆奁前,嘴角轻勾,“自然要去,来帮我梳妆。”

既然木已成舟,再多的自责、懊悔都没有用,日子还得朝前看,都活了两辈子,她不会让自己栽在一个人身上,不如走出去看看,兴许会发现,这世间还有很多条别的路。

云翘冲屋外招了招手,一群婢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着铜盆、面巾、衣饰各不相同,屋子里登时忙碌起来。

兰画生的妍丽,皮肤姣好,五官玉琢,尤其是一双眼睛,水光盈盈,瞳仁极浅,羽扇般的睫毛一掀,仿佛有碎银自眼角泄出,令人望之倾心。

她让婢女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略施粉黛,衣裳亦选了高领的烟灰色袄裙,一应收拾停妥,才往前院走去。

文会设在王府正殿,祈元殿,殿厅开阔空旷,正适合这样的聚会。

兰画来的有些迟了,刚走到墙外就听院内有男子高谈论阔的声音,等到兰画翩然出现在院门口,喧嚣声立止,所有的目光登时都汇聚到她的身上。

兰画自小在誉王府长大,大场面见的多了,纵然是被一众男子盯着,心里也未见一丝惶恐,施施然朝殿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