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页

决明无奈,拿出药方,让黑面青年帮忙抓了药,在客栈熬药喝下。

一碗又黑又苦的中药下肚,决明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红了几分。

怕再耽搁下去会赶不到下一个地点,决明坚持要上路,黑面青年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马车上铺了两床厚被子,又铺了草席和竹席,决明躺在上面,盖着一层薄被。

黑面青年本是坐在放行李的马车上,因担心决明也凑了过来。

这可是岑大人的儿子,万一他半路出什么意外,简直没脸再见岑大人。

黑面青年坐在一边,遇到饭点就找附近的村落歇脚,顺带给决明热药喝。

这样赶路要比先前更慢,好在决明病情稳定,没有恶化,但也没有转好的迹象。

黑面青年急得上火,岑朝安一边安慰他说“哥哥每年都要这样来一次,他一能扛得住”,一边握着哥哥的手,期盼山神能保佑哥哥赶快醒来。

决明烧的昏昏沉沉地,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无边的沙漠干旱又燥热,他走了许久,走的唇干舌燥,走得不分昼夜。

沙漠一丝绿意都见不到,一滴水都没有,仿佛是一个大炉子一般,把扣在蒸笼里的人翻来覆去的煎熬。

这时候,一双手从天而降,挥一挥手,顿时,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决明只感到一阵阵眩晕和颠簸。

很快,沙漠不见了,取代它的是带着凉意的无尽湖泊,决明把脸埋在湖水里,尽情地享受着湖水的凉意。

看着床上人紧蹙的眉头松开,沈言的手从他额头移开,对一边的黑面青年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