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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完澡,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下去,决明换了水,脱掉衣服搭在屏风上,泡在浴桶里。

坐了一天车,虽然没耗费什么体力,但精神上却支撑不住。

泡在温水里,决明眨了眨酸涩的眼皮,眯眼想:“就眯一会,一会就起来。”

这一眯,就是大半个时辰。

等决明感到寒意,打了个喷嚏后才突然惊醒,自己还在桶里泡着。

水早就凉透了,外面的油灯燃尽熄灭,决明匆匆擦干自己,只披了一件衣服,到窗台边晾头发。

月色正好,远远地还能听到丝竹管弦之音,想来是安州的夜市。

决明顺手拿了一块干布擦头发,困意袭人,不等头发干透,决明便回床上睡下。

等第二天醒的时候,决明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还有点疼。

岑朝安跪坐在床边摸了摸哥哥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穿整齐衣服去找黑脸大哥哥。

决明扶着床沿坐起来,揉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先把衣服穿好,正襟危坐在桌边。

黑面青年听说决明病了,忙赶过来,只见决明坐在桌边,脸颊微红,说:“没事,这是我的老毛病,不吃药过两天就会好。”

决明能感受到,头发没干透就睡觉只是发烧的诱因,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今年的旱灾。

吃药也不会起什么作用,还不如不吃。

绕是决明这样说,黑面青年还是不放心,大有决明不去就医他就不启程的意思。

岑朝安握着哥哥的手,担忧地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