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挂钟发出像齿轮转动一样的“哒哒”声,像是在回应急促敲打着窗户的雨点。
唐不知扫了一眼床边的桧木柜子。
布满深褐色的木纹的柜面上,摆着恰恰香瓜子,心相印卫生纸,一只金鱼图案玻璃杯,一本本哈德·施林克的《生死朗读》。他把红色的防风打火机放在上面,在床边坐下。
……
“那个人应该不会再缠着你了吧?”
唐不知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应该吧。”宋云水缓缓抬头,想了想说。
唐不知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是偶然遇到吗,还是说他在跟踪宋云水?感觉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宋云水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腕表,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得回公司了,你记录得很详细,处理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吧。”顿了顿,又说:“对了,你明天方便吗?”
“怎么了?”
“你明天就搬到我家来,可以吗?”
这也是演戏的一环,所以唐不知答应了。
离开唐不知家后,宋云水下了楼,回到车里。
江浪已经离开了,笔直的长街上空无一人。黎明公司离这里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大楼里有几百名员工,倒是热闹,可惜几百个人里,没有一个真正交心。公司成立的那天大家都来敬宋云水的酒,预祝以后事业顺利,宋云水礼貌地感谢,眨眼几年过去了,公司业绩的确蒸蒸日上,可惜他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
去年三月,宋云水第一次在办公室晕倒,醒来后躺在病床上,一脸的憔悴。周冰彤脸色复杂地说别人工作是卖力,你呢,根本就是在卖命。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超负荷地工作,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除了上班,就找不到其他有意义的事了。也是在医院的时候,他检查出了轻度的遗传性的心脏衰竭,发作时心口会很疼,虽然他一直在吃药,但病情并未得到缓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