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韵正在宫里笑得前仰后合,贵妃赶来,她也不肯收敛一点,“你爹究竟在想什么?在京城里对我爹动手?”
贵妃直白道:“他脑子有病!”
颜韵眉毛一挑,吩咐宫女,“给贵妃看座。”
贵妃也不客气,坐下来就问,“想问一声敬文侯究竟是什么章程……我没想怎么样,只求留他一条命。”
颜竣端详了贵妃一番,“我问问我爹。”
有这句话就够了,贵妃起身告辞,出了翊坤宫就直奔干清宫,求见永宁帝。
见到永宁帝,贵妃把心一横,直接跪下了,“他做了糊涂事,必要处罚,只求陛下饶他一命,旁的臣妾不敢奢望。”
永宁帝听了,心里颇为慰贴。
他亲自扶起贵妃,柔声安抚道,“爱妃何须如此,朕总不叫你失望就是。”
于是当每一步都要忍着痛的郭汜达赶到宫中,进门抬头就见永宁帝与女儿全都面带微笑,他心中大定。
删删减减地叙述了战局,再三强调颜静州其心可诛后,他见永宁帝若有所思,而女儿笑容不改,便笃定这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度过这一关,他要好生琢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离宫回家,伤口又肿又痛,郭汜达服药后就赶紧休息了。
第二天早起接到令他“闭门思过”的圣旨,他先惊后怒,气到掀了眼前的桌子……被颜静州打得狼狈而逃他都没这么愤怒。
因为安国公郭汜达官居左军都督府一品大都督,永宁帝让他停止在家反省,等同于削了他的军权。
虽然不至于无法掌控自家的郭家军,但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郭家军实际上并不等同于郭汜达的私兵,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领的是皇粮,之所以被称为郭家军是因为带兵的武官要么是郭家人,又或者受过郭家恩惠,从而倒向郭家,听命于郭家。
早起没有喝药的郭汜达宣泄过怒气,便阵阵眩晕,心情越发暴躁:我打不过颜静州,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废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