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对,我没有上那辆车。”
“你上了,你和他们一起出了车祸,在高速公路上,前方运沙车倾翻……国内已经宣布你脑死亡了,你姑妈联系了我,把你送到了英国来。”金医生说,“很抱歉告诉你这件事。”
“不对……”他坚持道,“我真的没有上那辆车!我……我亲眼看着他们被推进火化炉,我抱着他们的骨灰走了好长一段路……我、我在继续生活。”
金医生摇摇头,道:“小纪,很遗憾……”
蔚迟忽然说:“你刚刚问我,我是谁吗?”
纪惊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是蔚迟啊,小纪。”金医生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昏迷的时候,他每年会过来好几次,一直在照顾你。”
说完转向蔚迟,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的执著和长情让她心疼,她安慰道:“你别太伤心,他刚醒过来,一切情况都是正常的,我们还有时间……”
蔚迟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纪惊蛰第一次看到蔚迟这样不确定的、濒临破碎的样子。
少年饱受□□的心脏流出一股酸涩,那股之前偶然产生的恐惧仿佛又消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