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脱离这把剑的“自由”,是十八岁时纪惊蛰消失的时候。
他疯了一样地找纪惊蛰,做出了很多脱离他的“优秀”的事,连高考都考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有保送名额,他还不知道会去哪里。
那段时间就像一场连环噩梦,在他终于放弃了、梦醒过来之后,短暂地感觉到了那种自由。
——别人的期许、眼光,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
——没有人会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的生活,最多闲来无事时叹息一句:可惜。
但在他放弃了寻找纪惊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以后,这把剑又出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无知无觉地走回了它的阴影之下。
蔚迟:“什么意思?”
“那把剑,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落了下来。”那个蔚迟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我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十五岁……”
“你犯什么错了?”
他顿了一下,忽然暴起了:“我‘观测’到他了啊!”一瞬间,他的脖子到脸全红了,一滴泪水夺眶而出,呈一个抛物线落在地上。
蔚迟被他浩瀚的悲伤吓得退了一步:“你认为……他的死是你的错?”
那个蔚迟反问他:“不然呢?”
“这没有道理。”蔚迟道,“妈……周迎春说……你领奖和车祸是同时发生的!”
那个蔚迟忽然沉默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