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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美术馆面积不大,策展人却很出色,合理地利用了所有空间,把美术馆分隔成了几列长条状的参观流线,每条走道都笔直深长,两侧挂着这位比利时艺术大师的超现实主义画作。

参观游览只有一条流线,从头走到尾,仿佛跟着这些画作走过了马格利特的一生。

馆内很安静,所有人都是低声交谈。

“马格利特是比利时人,19世纪末出生,完整地经历了一战和二战。他的父亲是裁缝,母亲是女帽销售。69岁时因为胰脏癌病逝。”纪惊蛰小声地跟蔚迟讲解着。

每个人看画的速度不一样,一行人已经渐渐分开,元祁和硕鼠走到了前面,白越光则在稍后面一点。

“他10岁开始学画,14岁时母亲投河自杀,原因不明。有人分析母亲的死对马格利特造成了很大刺激,也对他的创作造成深远影响。母亲被打捞上来时被头发遮挡着的脸,成为了他无法忘却的记忆,在他之后的生命中,他多次画出脸被遮挡的人物。”

此时,他们停在了一幅名为《人类之子》的画前,画面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僵直地站在阴霾的天空和大海前,脸面前凭空悬挂着一枚绿苹果,把他整张脸挡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点点眼角。

之前他们也看过了用鸽子、葡萄挡着脸的画。

“这一系列的画叫《爱人》,画家本人没有注解,主流分析认为这依然是他的母亲给他带来的影响。”

画面上,一男一女正在拥吻,两人衣着金贵,看得出来是一对门当户对的上流社会人士,但头脸都蒙着白布,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蔚迟看着这幅画,若有所感,说:“也许是为了表达‘无法坦诚相见的爱人’。”

纪惊蛰顿了顿,似乎侧过头来看了他,他感觉到纪惊蛰的脸擦过自己的头发。

“嗯,但是他们依然相爱。”纪惊蛰说,“也有人猜测这是他的婚姻所带给他的思考,两人紧紧依恋,却又脸蒙白布,有人说像他母亲被打捞上来时穿的白色睡衣,也有人说像裹尸布。可即使如此,他们看不到对方的眼睛、碰不到对方的肌肤,但依然执着地想要靠近彼此。顺带一提,马格利特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