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把纪惊蛰的手拂开,道:“没有人怪她。”
“她这段时间很努力了。”彭慧说,“一开始她还能和刘知远正常相处,我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她都很正常……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她在洗漱间疯狂洗手,指缝都洗出了血。后来她开始害怕刘知远、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躲着他,刘知远怎么可能接受?他们两个的关系……比普通情侣会更……亲密一些。刘知远说什么也要见到她,见到之后她就崩溃了……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说要去看医生的。”
彭慧说着说着自己眼眶红了:“这事情没办法瞒着刘知远,刘知远知道以后表示会谨遵医嘱,全力配合佳佳治疗,在佳佳面前表现得非常温和、得体、保持距离,在我们和医生面前都非常乐观……可是上星期天我看到他蹲在操场角落里哭……抱着自己、嚎啕大哭那种……说真的,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因为真的很难怀疑这个刘知远是被替换过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
彭慧通过吸管将饮料吸尽,发出“滋滋”的声音,最后她搅了搅剩下的冰块,叮咚脆响,像是一个轻盈的休止符。
她提起自己的包,笑了一下:“那我就先走啦。”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再见。”
又坐了一会儿,高求索说自己需要去图书馆,也走了。只剩下蔚迟和纪惊蛰两个。
虽然谁都没有提,但谁都知道,“调查小组”群存在了短短一个月,以后大概会就此沉寂。
纪惊蛰喝完最后一口西瓜汁:“那我们也走吧?”
蔚迟点点头:“走吧。”
他们踏入今年最后的春光里,迎面是一股清澈的春风,夹杂着一阵浓郁的花香。
蔚迟觉得心里憋屈,转头去旁边报刊亭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在风里点了三遍才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