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惊蛰很惊讶:“你还抽烟?”
蔚迟把烟深深吸进肺里,感觉到身体中的神经末梢短暂地麻痹了一下,然后缓缓呼出:“偶尔。”
纪惊蛰沉默了一会儿,很低沉地开口:“你以前不抽烟。”
蔚迟瞥了他一眼,还笑了一声:“我现在要抽了。”
蔚迟的皮肤很白,在春光里几乎有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像某种质地温润的玉石。他是上挑的凤眼,眼皮薄而轻盈,斜眼看人有一种轻佻的神气,纪惊蛰觉得自己被他这一眼看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笑什么?他想说什么?说这些年的生活?还是说我的不告而别?
而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纪惊蛰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蔚迟又笑了一声。
纪惊蛰感到靠近蔚迟的那只耳朵火烧般烫起来,他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冲动,在身体里、骨髓里、血管里流淌、挣扎、咆哮。
他想吻他。
“你怎么想?”蔚迟对此全无所觉,又抽了一口烟,呼气的时候会微微眯起眼睛,问纪惊蛰,“你刚刚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你会接受催眠吗?”
纪惊蛰侧头看他,迎着光的瞳仁流淌着细腻的浅金色,反问回来:“你是说你被替换了吗?”
蔚迟:“不一定是我……就是你发现,你重要的东西、生活的世界好像出了问题,你会怎么样?会接受催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