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了病,他就当按今天的物价,把钱还了。

以后死活也跟他无关。

心里想着死活跟他无关,却在躺了五分钟后,跑出去买了一份瘦肉粥回来。

冷淡着脸将粥放在小餐桌上。

“明天要做手术,吃了再睡。我钱都花了,别先死了。”

禹白其实也不是想咒他死。

但是话说出来就这样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只有在和这个男人交流的时候,说话才这么难听。

不过,从小就跟着一群混混在一起玩,他本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他最擅长撒谎。

禹钱盯着被少年放在病床餐桌上的,冒着热气和香味的粥。

低沉着声问,“钱从哪来的?”

八十万……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儿子见到了。

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了。

禹白见他不吃,把一次性的勺子递到他手里。

语气依旧冷淡,“我赚的。你管这么多呢,快吃。我回去看店了。”

正要起身,宽大灰色卫衣的下摆,被苍老褶皱、干得龟裂的手扯住。

粗粝的嗓音平静的说:“我从小没教过你什么,也没管过你,但是你读过书的。有些事情,不能做。这钱要是不干净,你就赶紧找护士退了,还回去。”

禹白心想……

你何止没教过我、没管过我?

你他妈根本就没认过我。

他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干不干净都交了,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说退就退?”

顿了下,又补了一句:“安心手术,我有分寸。”

说完,不再停留,回了暮色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