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太清剑招闻名四方界,饶是门外汉也能瞧出太清的起剑架势。
而含山剑修流散严重,连带着剑法也式微了下去。
况且这剑法是由相辜春编写,从剑舞而改,入门极易,但想要练稳练透却不容易。
含山世家子们有大笔灵草提升修为,不缺加持法器,这初入门的宗门剑招练得不扎实,常被太清嘲笑为绵软无力,也确实不怎么能看。
可乔檀在时渊身上,忽而看到了仿佛脱胎换骨的含山剑诀的起势。
“不算中间那一千年,他的年岁也不算大。”安长老作为铁打的剑修,自然透彻于剑诀奥妙。
他对正在护阵的太清弟子道:“你们看,天赋是一回事,肯下功夫更是一回事,我课上就讲过,天生剑骨的剑修又有多少,天赋虽有差别,但也不是天堑鸿沟,比起符修,咱们剑修最能靠自己拼上去,又不是人人都要当剑圣,你就当个好剑修,已经很是不易了。”
乔檀:“我记得时哥的符画的也不错……”
安长老摸摸下巴的胡须,“可他选了剑,他就要对得起自己的剑。”
城下,时渊缓缓抽出渟渊,一抹剑光照过眉骨。
魔息如海,时渊的道法根基已归于魔,却已能将仙宗所出的含山剑法贯通于灵根修为之中。
不是剑法在拘泥他的道种,而是千万道皆可凝于剑刃。
剑修握剑,唯问本心,可圆融练达,可所向披靡。
他执剑向前,剑锋所向,走魑大军望不见尽头。
高处,裴荆重重撞入石垛中,就像是在廊风城被走魑蜈蚣的扫尾撞上西城墙内。
他双目泛着血色,死死盯着冷三秋手里的一缕魂魄,唇齿带血,沙哑道:“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