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雪行走其中,两侧明珠映出粼粼水纹,方圆百里未有半点火。
充沛的水汽蒸腾出白雾,如瀑流淌,沉在长阶。
有携着暖意的风将外界水雾尽数隔离开,甚至连衣角袍摆皆是干爽。
沈折雪看向与他并肩而行的时渊,青年剑眉星目,鼻挺如峰,唇角微有抿起,以至于侧脸轮廓显得格外紧绷。
他们每迈出一步,这空荡的地牢便会响起阵阵回音。
沈折雪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时渊的掌心。
不论时渊在多久前就已接受了自己的父母并非寻常人家爹娘,他的出生更不被期望与祝愿,可再去仔细询问当年,亦不亚于撕开早已风干的伤口。
况且沈折雪可不认为魔主劫楼会讲出什么好话。
“师尊……”
时渊低唤一声,忽感臂间一紧,清凌凌春风化雨的气息便环了上来。
沈折雪抱了抱他,低声道:“时渊,以后有我。”
开导过无数学生的沈老师想要讲甚么大道理,自然是信手拈来,可有时那些话未免过于轻飘了。
他还记得在廊风城的郊野,时渊对宁朝说的话。
那时他虽是睁不开眼,但带血含恨的质问却一字不落地落在耳中。
桑岐说邪胎大抵多是本性恶。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无端的恶意和诋毁确实会毁掉一个人,憎恨与嫉妒更将人置于炭锅,如火烹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