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刃盘绕,君如镜却露出一副百感交集的神情。
他又是欣喜又是恍然,末了笃定道:“你已经想起来。”
时渊眉头微皱,这君如镜瞬息间爆发出的欢欣的情绪,实在太过浓烈了。
他目光散乱,用近乎于疯狂的语气道:“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他这狂热的态度令沈折雪顿感不适,低声在识海内道:“我记得当年薄紫衣应该没对我……”
他欲言又止,觉得这样猜想实在是太过自大了,可毕竟早年相辜春不识七情六欲,对外界的反应也极为迟钝,如今再回忆难免有新的体会,但君如镜这一出,他确实没想明白。
眼下薄紫衣这模样倒像是对他痴迷许久,如今久别重逢,他快乐要快要到发狂的地步。
就在此时,严远寒尝试以灵力去开启大阵内的传送阵。
君如镜目光一厉,抬手翻掌,指节交扣,只听严远寒一声极低的闷哼,唇角缓缓流下一条血线。
他按住肺部,眉头耸动,竟从胸前又逼出了一小段残存的傀儡银丝。
他方才以灵力强行取出体内傀儡线,但终究不是医修手笔,依然有不少短线断在身体中。
如今那些如细细密密银针般的线,刺埋在他的五脏六腑里,丹田灵根更是千疮百孔。
君如镜放下手,眼底是凶狠的杀意。他对严远寒冷笑道:“奉劝严长老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将残线收拢,你该知晓会发生什么罢?”
他笑得愉悦,可说的话却教人脊背发凉。
那些线早和骨血黏连在一起,假如强行汇聚,严远寒的内脏和肌骨怕是会在刹那间变形,扭曲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时渊剑眉紧缩,道:“没有看到灵线,君如镜身上有奇异的灵光,但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