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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辜春这么些年来也就见过这一个能与他喝得畅快的人。

尤其是在薄紫衣完成洗髓后,他从前常年受灵印摧损,身子骨也没见强壮多少,还落下了怕冷的毛病,但酒量却是大增几倍。

他曾与相辜春对饮一夜,次日还能卜卦测算,半点不糊涂。

一来二去,两人因酒相熟。

原以为薄紫衣性情偏冷,加之过往经历不喜与人来往,谁知相处下来才知其真性情,与他相谈倒也舒服。

不过薄紫衣也不是不会醉,他醉起来不显,只是反应上慢人半拍,配上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有种十分慵懒的风情。

而且他还会讲一些奇怪的话,偶尔骂骂咧咧,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宗信奉的天道。

故而也经常被相辜春禁了言送回客房,第二天就会原地在房中自我忏悔,也是个十分神奇的人。

“今儿借你客房一用,改日我带东界的一种酒来,味道绝佳,再送你一卦,不收灵石。”

薄紫衣斜着身子托着碗,手臂往下一撑,忽而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他往上一拎,从衣服底下抓出一只雪团子似的白狐狸。

狐狸被他拎着后颈毛悬在半空,蹬腿晃尾,薄紫衣一松手便呲溜一下钻进相辜春怀里,瑟瑟发起抖来。

相辜春对薄紫衣道:“何需客气。”又安抚着狐狸,“怎么还这么怕人?”

这白狐狸自从来了三盏酒后便赖着不肯走了,外面风雪肆虐,它便日日在花树下打盹睡觉,染了一身花香,养出一圈肉来,如今已是只圆滚滚的胖狐狸了。

“这是……南山颐月白狐。”薄紫衣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说:“这狐狸有天命机缘呐。”

相辜春险些扶额,薄紫衣这“天命机缘”就和他观星一般,似乎也不怎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