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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很早以前就隐约明晰的天命,而当他家大徒弟冷静地要归还魂魄为他妄求那一线生机时,他便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已然不再是那个总是杵在他院子里发呆的冰疙瘩。

他有了执念,懂了何为不舍。

实在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邪息弥漫,滚滚流潮,相饮离靠在洞壁外,感受着那将要倒灌的邪流带来的地脉回响。

这位名振天下的大能忽而想起当年在上修界宗门时,他刚出外归来,他的师尊就拎着仙酿葫芦,领着个少年人到他跟前。

老仙尊将那少年往前一推,道:“饮离呐,我在外面给你捡了个师弟来,麻烦你帮为师照顾一下哈。”

那少年眼神傲然,绷着一股傲气,半晌后才干巴巴喊了声:“师兄。”

严远寒一贯如此,从小就冷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灵石一样,宗门上下里谁也不想搭理他。

也就是相饮离,又当师尊又当师兄地照看。

其实相饮离也知道这小师弟会偷偷帮他赶魔兽,收拾那些嘴巴不干净的门徒,去了解他十分有兴趣的下修界。

遮蔽掉残忍的情仇爱恨,是严远寒让他一直认为那地方繁花似锦,美好的像是一个梦境。

少年的剑越来越快,有一日也能挡在了师兄之前,不令邪物侵扰半分。

大冰块严远寒来请与他结道侣那日,上修界云霞蒸腾,他御剑带相饮离去到一处山崖,红霞掩住了他面上的绯红,万里流光,邈远浩大。

他将寂霜剑按在了相饮离的手里。

剑修交出了自己视为性命的剑,当做了聘礼。

严远寒用力地握着他的手,凝着他的眼睛,说:“师兄,和我做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