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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远寒默认了。

他不意外沈折雪知晓,当初放谢逐春在沈折雪身边就是存了通传消息的念头。

于是颔首道:“届时会来两位灵君,你留心即可。”

冰雪在严远寒离去时就该有了消散之势,此番却化为点点白光,纷纷扬扬地飘落。

沈折雪伸手一托,那光点融化在手心,凉飕飕的灵气涌入筋脉。

“这是……”他有些诧异,感受到同质的灵气在滋养着五脏六腑,比冰洞的效果还更充盈。

严远寒的身影已全然看不见了,沈折雪看向他离去的方向,脑海中不经想到在虚步太清里,弟子们最怕却也最敬的讲师便是严长老。

已有如此修为的严远寒虽不收徒,却还是百年如一日地轮值着大课讲书,只要有勇气去请教他,即便是修炼初期的困惑,他都不会厌烦亦不会言语刁难,不过加倍的修炼和功课总是少不了。

满天银光如星河陨坠,几次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严远寒所说的春日大典分内外两场,内场主祈福占算,参与人数有限,外场则近乎全宗的大春游,可放一整日的假,任由弟子们在宗内各峰上游览。

白鹤将绘了春景的花笺送往各峰,厌听深雨自然也落了一只,让山下眼尖的弟子瞧见了,再一打听,便知那颇为传奇的沈长老终于出关。

这显然是宗主峰那里传出的话,倒是省的沈折雪操心。

谢逐春给他送来了新裁的衣裳,内场穿的是正儿八经的青衣鹤纹的宗门长老套,外场却是可随意打扮,是少有的可从箱底拿出自家衣服的机会。

从前春日大典沈折雪不敢抛头露面,要么是在外执行净化邪流的任务,要么找个地方窝起来。

当年也正是机缘巧合,才让他撞见冷文疏用阵法偷偷给宗门小弟子们种桃花的场景。

“沈长老,你瞧瞧这个!”谢逐春将一条大红色宽袍举到沈折雪面前,“我一眼就看中了,这颜色,多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