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雪穿整齐了衣裳出来时,严远寒正站在风屏入口前,端正挺拔,好似峭壁上立着的一棵老松。
区区风屏并不能阻拦他的脚步,但也许是他今日心情尚可,好歹没有硬闯。
尽管这敲门方式,也实是独特了些。
沈折雪解开风屏,合袖问礼道:“严长老。”
“恩。”严远寒不冷不热地一点头,丝丝凉意绕沈折雪转了一周,探过他的灵气与身体,化为雪子吹撒了在半空。
目光落过来,还是熟悉的压迫感。
沈折雪垂手站着由他审视,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后,却是严远寒先道:“一眠五年毫无长进,下回可会再犯?”
这话问得毫不奇怪,沈折雪垂着眼答道:“不敢。”顿了一顿,轻声接了半句,“可若相同处境,难免重蹈覆辙。”
要是在场换成冷三秋,必然要不阴不阳讽刺几句,诸如“真把自己当虚步太清长老”的话,总是要数落一凡。
无情道没让冷三秋真的养成风轻云淡的性子,倒是给了他那条不讨喜的舌头一个极好的借口。
但严远寒并不会这样。
他本就话少,也鲜少去评价旁人的论调。
沈折雪在某些时刻还是很欣赏严长老的风格。
果不其然,听了他这一句,严远寒也没甚么反应,只继续讲他的正事,“三日后的宗门春日大殿,你务必到场。”
话少的严远寒极少解释,沈折雪早已习惯自行推测,道:“是与帝子降兮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