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含山有云……”
谢逐春眨眨眼,寻常里散漫肆意的模样再见不得,他仍由沈折雪拉着,却迷蒙地看着他,重复道:“居然真的是这里。”
聪明如谢逐春,多多少少根据线索能猜到这次的事情也和冲阵有关,帝子降兮已被针对过一回,这次无非是太清宗或含山下的大阵。
水清浅忍着难受靠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相哥哥,他在里面么?”
谢逐春闭上眼,双手紧贴在身侧,气息变得短促而急,艰难地点了点头。
时渊和沈折雪同时看向那扇刻满封印的门。
如果说三宗封印还有一些模糊的传说,那有关相辜春的记录就实在是少的可怜,近乎于无了。
含山史册上仅一句“相饮离之徒”,其余功法生平未提,后相饮离弟子尽数战死,人们便猜他也是其中一员,于此考究旧史的便定了他的生死。
时渊和沈折雪还是因特殊原因才去找他的记载,修真界人们提到“辜春”二字,首先想到的便是名动天下的辜春剑,至于这么个人,却差不多是到罕有人知的地步。
谁能想到此人竟做了含山大阵的阵眼。
沈折雪低声道:“退开些吧。”
他不打算安抚谢逐春,剑灵对剑主的情感绝非他现在那片刻言语可以安慰。
殿内灵气突然暴涨。
众人反应不及,紧接便听得窸窸窣窣一片如虫蚂聚集般的声响,自大殿另一方传来。
沈折雪一凛,“是鬼气!”
薄薄的黑雾遮蔽住了天顶的银灯,大殿深处,密密麻麻的鬼魂飘忽而至,却不是常见的团状,而是凝成各异形态,地上爬的、天上飞的,各个四不像,但各个皆是身有腥气,是噬过生灵的恶鬼。
数量之多,竟有成鬼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