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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鸟雀被惊得飞起,阿团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拍着他的背。

廊凤家的主母在产下幼子后元气大伤,半月前大病一场,才好转些许,又要操劳于家中诸多事宜,竟是一夜间猝然离世了。

岑绮没了娘,一身孝服忍到此地,才敢这般放肆地哭出来。

他整个倒在阿团怀里,哭的倒气不止,揪着阿团的衣服声声质问起廊凤家的不公。

廊凤家的主母是个凡人。

修真者与凡女相爱,本已是逆天而行,相较于修者有漫长的岁月,凡人纵使是用无数灵丹妙药供养,也到底不能比较灵气滋体。

何况廊凤家主不比寻常支脉子弟,他的正妻更是要受各方瞩目,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终她一生,修真界勉强认可了她作为家主的妻子,却仍有不少人为廊凤家主没有道侣而抱憾。

这等成见却并非因她寿命有限,只因她是个凡俗的女子。

“荒唐。”

藏在阴影里的沈折雪听罢便觉得可厌。

不论在哪个地方,人言总是可畏,大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乔檀咬牙道:“我娘便也是这般,那混账东西看不上她的出身,若非北山书院……从前下修界便是凡间,如今因果变化,还把上修界的那套带了下来,真是不要脸。”

岑绮在阿团怀里哭得近乎昏厥。

廊凤家并不是允许放肆宣泄感情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才不必假装坚强成熟。

等到岑绮哭到力竭,还没有他高的阿团就艰难地抱着他回到小茅屋里,给他盖上了白日里晒好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