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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通道不能发声,不能点光,又有水灵这种东西存在,人与人间本就存了提防,在黑暗中更亦心生恐惧,稍有不慎,就是自相残杀,亦或通道崩毁的后果。

“好了,出发吧。”沈折雪道。

沈折雪怀里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太清宗修士,他摸黑把倒在怀里的人的衣服拢好,心想这人脱得也太快了,这要是没及时点晕,出去不得成什么样子。

谢逐春走在最前,甬道内有来回荡着的几缕风,足以证明前方有出口。

几人摸索着爬了又半个时辰,通道也由最初的平直延伸,变成了向下的斜坡,最陡的地方几乎像是个滑梯,由此再走了足足小半天,前方才隐约有了光亮。

沈折雪发觉越往下,那些奇异的声音就越低弱,到最后甚至无法被感知,好似他们穿过了一口囚着魑魅魍魉的牢笼。

“这是到地底下了啊。”乔檀感慨。

谢逐春的杜鹃花上散出一层薄薄的灵罩,他回头向黑暗里望了一眼,对时渊道:“你们先停在这,我去看看前面。”

话罢也不待对方答复,运足灵气向洞口探去。

那洞口仅一人过,外有橘红色的光,像是正烧着一场火。

谢逐春扒着出口看了看,似乎没发觉危险,又从袖带里取出一把灵石,向下一洒。

灵石在地面上弹跳,如珍珠落进玉盘,落差并不算小。

谢逐春在原地观察了片刻,提气运灵,纵身跃出。

沈折雪附灵杜鹃,所见谢逐春安然无恙,便道:“我们也下去。”

等到袁洗砚也安然落地,沈折雪喊道:“我要把这人扔出去了,你们看着接。”将藤蔓绕在对方身上,往洞外一甩,同时回手牵住乔檀,依次跳了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俩没落地,只听谢逐春一声见了鬼般惊呼:“我的个天道在上!”

通道外是一间高顶四方堂,堂壁和天顶材料都不是寻常石砖,而是玲珑剔透的光滑白玉石,也没有丝毫拼接叠垒的痕迹,好像有人在一块巨大的玉里生生凿出了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