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古怪归古怪,时渊并不讨厌他,也没有心思去探究他的过往。
他猜测此人与自己身世有关,偏偏什么都问不出来,这感觉就不好过了。
“不过你们居然还有心思讲故事,再不抓紧,灵草就要被采光了!”乔檀跺跺脚,一把短剑哗啦啦地在半空中舞。
时渊看了一眼袁洗砚,道:“是,要抓紧才是。”
四人便继续往森林深处去。
有乔檀带队,那速度快了何止一星半点。
这森林也来得奇怪,越往深处走越亮,阳光穿过树梢洒下大片斑影。
“这是独木成林吧?”乔檀抬头看了看天,“也不知道最中心的那棵树上会不会有仙草灵花?”
“按理说是有的。”袁洗砚用剑劈开挡路的藤蔓,道:“快到了,你们小心异兽。”
“……他怎么变得这么好好说话?”乔檀小声嘀咕,“平时就冷着个脸,吓唬谁呢。”
“嘘——”时渊拉住身侧的树藤,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以口型道:“你们听。”
三两声琴音响起,叮叮咚咚,不成曲目,像是一直信手拨弹的小调,和着山音呼啸,林涛如潮,竟似响在神魂中,林光暖身,那琴音却沁人心脾。
草木灵华纷纷随音而动,似白日萤火,纷繁地浮起落下,是极美的景致。
时渊心念一动,袁洗砚剑尖拨开最后几枝青藤,乔檀无声惊呼道:“呀,那是老树成精了么?”
一棵独木化一片林海,盘根错节的古木亦有宽大的分枝,在近乎横平的木枝上,正屈腿坐着一人。
那人乌发垂落,经枝叶晒漏的光斑洒满了青衣宽袖。
他腿上正摆着把筝,手指还悬在弦上,将拨未拨,正迷惑地向他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