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来没有刻意放软过态度,偏给人一种在撒娇的错觉。
沈折雪板起脸,“这招不管用啊,我数三下,你……”
一声还没数,时渊就乖巧摊了手。
少年皮肉细嫩,时渊从前又卧床了几年,一双手更是白白净净,看着十分的羸弱无力。
可眼前这双手却变了模样,指腹和虎口剑茧深重,握住剑柄处因用力过度,被压出了一道道狰狞血痕。
沈折雪脸色更加不好,严肃道:“你昨夜没睡?”
时渊埋头。
沈折雪气闷,从身侧落地木屉里取出一个小瓶,拔掉瓶塞也不讲话,抬手径直抓住时渊的腕部,小瓶瓶口向下,抖出棕黄色的药粉。
时渊一个哆嗦,沈折雪也不管,指关节卡住那只储物红镯不让他抽手。
待到上好了药,他便将那切坏的梅花放在桌上,寒气涌动,薄霜沿着叶脉浮起,转眼间轻盈一朵梅花被冻地晶莹剔透。
沈折雪道:“寒霜剑法你练了一百二十三遍,从第一次起就没有失过手,却在一百二十三次时剑气划伤了花身,你怎么看?”
“贪多。”时渊想了想,“还有急功近利。”
“错。”沈折雪道:“你是心乱。”
时渊抬起头,困惑似得眨了眨眼,神情颇为无措。
……又来又来。
沈折雪端住冷脸,“什么原因,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