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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人正在等着他,在他心里放着一份惦念。

厌听深雨总是在下雨。

初春的雨水并不急,时渊发丝里滚着水珠,撑伞回到这座雨山。

他期待的并不是下课,而是屋内的一盏灯,以及一个人。

时光如流水而过。

这日晚课,讲书先生拖堂太久,等到时渊匆匆收起水镜和书册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深了。

太清宗内不得御剑,所有弟子需徒步下山,但允许提气行轻功,只要不撞着人就行。

有脾气大的学生,能直接蹦着下山。

像是遇到如今拖堂的情况,乍一眼看过去还会以为辨然峰上的弟子集体返祖,早上上去一群修士,晚上蹿下来一群猴。

时渊也想快些回,从袖中抽出了御风符纸。

身后却有人叫住他,嗓音清朗,道:“时道友。”

他一回头,那人正是袁洗砚。

袁洗砚在书院里很少主动与人交谈,不过有裴荆师兄在先,大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任由他日日独来独往,一派孤高凛然。

袁洗砚手中一把竹木伞,递与他身前,“时道友可是忘下了这个?”

时渊从灵镯中取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竹伞,看向他道:“多谢袁道友,只是我的伞未曾丢失,这把或许另属某位同道。”

“原来如此,阁内带伞的不多,我只当是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