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宗门时,那婴孩已然异化,肤色发黑,冷宗主便令沈折雪斩杀,再将邪气吸纳。
沈折雪从未杀过人,如何下得去手。
严长老素来看不上他如今这幅模样,一剑下去,婴孩当场气绝,之后邪气暴涨,沈折雪被推进了乌色的雾气中。
像时渊这种成人的邪胎,但凡认识他的修士有一丝一毫想要向太清宗或含山邀功的心思,将他出卖,那都会是一本万利。
修真界的师徒关系,难道竟真有这般深重,足以生死相托?
沈折雪默了片刻,“既然没有作恶,那就该好生医治。”
他停了须臾,沉声道:“你话里话外,不过想要我一个承诺,我是可以给你。”
这孩子心智早熟,聪慧且心思细密。
沈折雪松开手,绕到时渊轮椅前,俯身看向他。
时渊在沈折雪的眼中看见自己苍白的面目。
“你既然未走迷途,谈什么知返呢?”
时渊一怔。
他的师尊话意凶狠,声音却如这冬阳蕴着暖意,“那是你娘的无情道,不是我的道,你肯叫我一声师尊,我便拉你一日。”
“此事你知我知,来日若是你失去意识,或真的变成了传说中的邪流灵智,为师乐意清理门户负责善后,保证你不炸不响,安安静静地走,毕竟这也算是我的道法擅长。”
沈折雪敲他的脑门,“只是终究还未到那时,莫要再想其他了,我能兜着便给你兜着。”
“几时好光景,行乐须及春。徒儿,为师希望你能活的轻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