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手术室终于打开。姜薏几乎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向医生,死死抓着对方的衣服,哆嗦着嘴唇急切的问:“情况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被扯住衣服的医生,没半点准备,差点被撞到地上。护士过来解围,才发现她怀着孩子,扶她的动作不敢太用力,以至于好半天都没把她扯开。
沈楠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姜薏,平时她做事得体大方,说话温温柔柔。而此刻却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狼狈不堪。
医生边挣脱边安抚道:“您听我说,别着急。手术很顺利,患者脑内的血成功清理干净。已经转入icu,您不信可以去看看。不过现在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后期可能会出现多种并发症,要恢复还要一段时间。”
医生走后,护士拿着几张单子走过来问:“谁是病人家属?拿着单子到住院部大厅缴费,不然没法进行后续治疗。”
沈楠伸手去接,被顾景然中途拿走,他温声道:“我去缴费,你陪她去看你爸爸的情况。”
手术刚结束,沈父情况不稳定,只允许探视半个小时。她们经过重重的消毒程序,换上衣服和棉拖,戴着口罩,进入病房。
沈父沉沉睡在病床,戴着呼吸器,浑身插满管子。周围是大大小小的仪器,工作时会发出滴滴的微弱的声音。为了做手术,医生把他头发剃了,脑袋上缠着绷带,插着一根脑室引流管。身体由于术后水肿比平时胖了一圈。
姜薏的情绪已经平静很多,看到这个情景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沈楠同样难过,沈父平日里最在乎外貌,出门吃饭还会讲究的洗澡换衣服。现在却穿着灰扑扑的病号服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
她们从病房出来,顾景然已交完费在走廊等待,身边跟着几位医生。站在他旁边的老者头发花白,手里拿着病历本、ct片和各种检测的分析单,正逐一的细心查看。
顾景然说:“他们都是脑外科的医生,过来给伯父看病。”又对那位老者说,“麻烦您了常伯伯。”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顾景然和沈楠牵在一起的手,笑呵呵的说:“不麻烦不麻烦。这样,我先进去看看病人的具体情况,出来再跟你们细说。”